1939年,汤传留出生在宜陵镇的一个盐商家庭。抗战全面爆发后,父辈兄弟几人都去了上海,5岁那年汤传留的母亲病逝,他便跟随祖母到上海投奔父亲,“在上海人生地不熟,也没什么伙伴,正好学校里有老师教打乒乓球,于是乒乓球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11岁时,汤传留回到了老家江都,一边读书,一边加入少年队练习乒乓球。在同龄人中,汤传留很快脱颖而出,14岁时便成了江都县少年比赛的冠军,一些成年人也不是他的对手。凭借一身球技,汤传留先后进入江都师范、扬州体校学习,1959年至1961年,他连续三年获得扬州专区乒乓球男子单打第一名,名动整个扬州。1961年,凭此成绩汤传留获得国家体委颁发的国家“一级运动员”证书及徽章。
球技突出,汤传留也赢得了省队的青睐,被调入省队集训,“为了备战第一届全运会,当时省队想留下我,但因为家庭成份问题,我最终没能留下来,不得不说这是人生的遗憾。”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。虽然没有进入省队训练,汤传留却作为裁判员参加了全国乒乓球比赛。
“我记得那是1961年,地点是在南京。庄则栋刚刚获得世界冠军,意气风发,但不骄傲,待人彬彬有礼,每次与人握手前都要立正弯腰。在小组赛时,我给他的比赛当过裁判!”汤传留说,庄则栋是他一生的偶像,关于庄则栋的所有故事他都如数家珍,“他是‘乒乓外交’的功臣,球技也出类拔萃。”在全国比赛间隙,汤传留还和庄则栋切磋过技艺,“虽然没有打比赛,但是能够和他打上那么几球,也让我心满意足了。
“运动让我健康工作五十年!”
“每天锻炼一小时,健康工作五十年!”汤传留告诉记者,直到70岁时,他还在一些学校教乒乓球呢。在2009年全省老龄乒乓球比赛中,他获得70岁以上年龄组第四名的佳绩。
几十年的教师生涯,汤传留桃李满天下,在江都乃至扬州的各行各业里,都有着他的学生和弟子。“我喜欢和孩子们打成一片,以前江都少年宫每年暑假都有乒乓球兴趣班,我在那边教了多年球,能帮助孩子们从小锻炼体魄,感觉自己的人生很有意义。”汤传留说,希望越来越多的青年人能在忙碌的工作之余,将一些时间放在运动上,“我希望他们能和我一样热爱运动,能够健康工作五十年。
汤传留告诉记者,直到两三年前,他还能在球台上与人“搏杀”、“战斗”,“这两年胳膊腿越来越不听使唤了,也容易腰酸背痛,比赛是打不了了,但我就是离不开乒乓球!打了一辈子乒乓球,爱了一辈子乒乓球,现在每天早晨起来都要挥几下球拍,不然就会浑身难受。乒乓球就是有魔力,能让我快乐!”
“我的器官还有用!”
退休之后的汤传留渐渐变成了“文艺老年”,爱上了读书看报,“我不会抽烟、不会喝酒,也不会打麻将,所以要充实退休生活,就开始读书看报。”汤传留说,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他越来越喜欢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看书,每每有所感触时,都会用纸笔写下贴在墙上,如今墙面上早已满满当当。“要老有所想、老有所学、老有所乐。老伴常说我把墙上贴得乱七八糟,但这些都是我的精神财富,从书报里有所感悟,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。”
2016年4月,汤传留从报纸上看到扬州市已有66人申请登记了遗体捐献,便萌动了捐献遗体的想法。从《江都日报》上看到百岁老人周德怀捐献遗体的报道后,他便与老伴和两个女儿开了家庭会议,“我要捐献遗体,这么多年我都一直健健康康、硬硬朗朗,死后我的器官还能有点用!”他的想法很快便获得家人的支持,“我们家比较民主。”
当年5月,汤传留委托女儿填写了市红十字会志愿捐献遗体申请登记表,成为一名遗体捐献志愿者。
“等我走了,部分器官或许还能帮助其他人获得健康,我感觉功德无量。”汤传留告诉记者,他已经嘱咐给女儿们,等自己去世、器官摘取后,便火化了将骨灰撒进长江里,“我一辈子都在快乐地闹腾,走了也应该在滚滚江水里闹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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